王珍

　　作为顾雏军案的关键证人，原科龙总裁刘从梦在今年年中的科龙股东大会上辞任后，就在公众面前消失了踪影。昨天，他现身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第一审判庭，首次出庭作证。

　　出庭前，刘从梦接受《第一财经日报》采访时称，顾雏军曾经有改过的机会。

　　2004年9、10月份，广东省证监局对科龙电器（000921.SZ，下称“科龙”）巡检时，就发现了大股东占用上市公司资金、格林柯尔与科龙“连体运作”的情况，但是，顾雏军当时还反驳说科龙是最好的上市公司。

　　顾雏军“知错不改”，才导致2005年4月国务院证监会对科龙的深入稽查。“那是很好的改错机会”，“如果顾认真改正，这事情就会好得多”。

　　“老顾的目的就是要把上市公司掏空。”刘从梦说，科龙在销售好的时候资金也一直紧张。每逢资金紧张的时候，顾雏军就会让他跟银行融通，其间科龙逐步获得29亿元银行授信。

　　“上市公司是他（顾）捞钱的钱匣子。”他说，顾雏军一入主科龙后就在2002年成立了江西科龙，并把科龙华东六省市的销售资金回笼放到江西科龙，而不回到科龙总部。

　　直至2005年3月，顾雏军还打钱到海南格林柯尔买制冷剂，而原来的好几百吨制冷剂还没用完，而且这个事情还没告诉科龙董事会。“所以，我兼任科龙董事会秘书也挺痛苦的。”

　　顺德区政府曾找顾谈话

　　那么，当年顺德当地政府为什么愿意将科龙卖给顾雏军呢？直接参与了当年收购科龙过程的刘从梦回忆说，2001年春节后他们才到顺德谈判，8月份签了意向，决定10月份签订科龙股份转让合同，“十一”后谈条款时，顾雏军才亲自谈。

　　刘从梦认为，当时顺德容桂镇政府之所以选择格林柯尔，主要考虑到顾雏军是做这个行业的，顾的制冷剂和科龙空调可以形成上下游产业链，而且顾雏军还有“国际背景”（指“海归”）。而在当地政府的协助下，顺德格林柯尔10月22日才拿到执照，10月29日与容声集团签订了科龙股权的转让协议。（相关庭审直击见C1）

　　2002年，在2001年年报公布前，顾雏军与容桂镇镇政府也进行了沟通，收购款从7亿元降到了3.48亿元。至于顾雏军答应了什么条件，刘从梦说“我不清楚，因为我没有参与”。

　　而在顾雏军被捕前，顺德区政府曾找过顾雏军谈话。刘从梦透露，2005年4月4日稽查组过来了，顾雏军此后就在北京“猫着”，顺德区政府让他回来谈话，他一直不回。7月26日，顾雏军回到顺德科龙总部，开会时还说“我有什么事，他们也没来抓我呀”。当天下午，在时任顺德区区长周天明的办公室，周区长与顾雏军、刘从梦、严友松、李振华谈了话，并规劝顾雏军要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

　　8月31日，刘从梦与海信派来的汤业国商谈了海信如何以代理销售的形式进入科龙。科龙董事会到9月14日、15日才同意了这份协议。

　　刘从梦能完全“洗脱”吗？

　　刘从梦昨天辩解称：“对这些东西（指顾的上述行为）我不知道。”

　　科龙的其他董事包括独立董事，往往在科龙财务报告发布前的一天才会看到报表并签字。“这是信息不对称”，刘说，其他董事即使有疑问也无法鉴别。所以，直到顾雏军东窗事发、科龙聘请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审核了公司的现金流之后，他本人对科龙才了解到一个基本信息。

　　刘从梦说：“董事会的知情权被剥夺了。”

　　不过，尽管刘从梦昨天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顾雏军身上，但是他是否能最终“洗脱”干净尚不明朗。一位旁听了昨天庭审的人士告诉本报记者，刘从梦出庭作证时说了，他曾在1.87亿元的转账单上签字。有被告问他“你请示了顾雏军了吗”，刘从梦说“没有请示顾雏军”。这位旁听者说，那张账单上只有刘从梦的签字。

　　截止到本报截稿前的最新消息，由于顾雏军昨天中午开始绝食，法院允许所有记者今天可以旁听。

(责任编辑：赵秀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