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额落下的发,遮住了林月的眼睛,却挡不住从里面不断出逃的聪慧。关于她和苏北的故事,“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这句在采访中不断被她重复的话,就是对他们故事,最好的总结。
这得从林月刚进入职场的时候说起,对于职场新人林月来说,公司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她饶有兴趣地观察每一个人,他们工作的状态,交谈的状态……她迫切地想要融入到这个团体,找到自己的位置。然而,这样的新鲜劲很快被繁重的工作代替,入职后除了参加过两次新人饭局,林月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吃午饭。两个星期过去,她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失落。“想认识多一点人,却没有好的契机。”
一个人吃饭时,用手机刷新微博、查看新鲜事已经成为林月的习惯。“前段时间,网上很多人都在呼吁,‘放下手机,走出去’。”因为玩手机,可能会错过很多与人交流的机会。对此,林月无奈地表示:“当别人都在玩手机的时候,你也只能玩手机。”况且,事情具有两面性。另一方面,交友平台也扩大了手机族的交际圈。
“爱猫人士。”林月眼前一亮,一个以猫为头像的陌生人引起了她的兴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养的猫,长得很可爱。”进入苏北的主页后,林月发现他相册里有很多猫的照片。“所以,一开始,我是为了猫才加的他。”林月嘴角一弯,眼里透着狡黠的光,“就因为这个,直到现在他还在吃猫的醋!你说,一个大老爷们跟只猫较劲,这不是搞笑吗?”
好友申请发出后,很快就得到了回应。通过简单的交谈,彼此都知道对方与自己是在同一幢楼里上班,但仅限于此。“一开始就急着询问对方的私人信息,这不太好吧。”林月笑道,“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不过这样也挺好,没有太多的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两个人又都是爱猫人士,没缺过话题。”林月说,“没有目的的交谈,反而让人觉得更轻松。”
“后来,也没有太多的联系。”想到那时的状态,林月托着腮,莞尔一笑,“其实,这跟煲电话粥差不多吧,都是说些没营养的话。像是嘘寒问暖啦,发发牢骚什么的。聊着聊着又回到了猫的话题。”两人就像相熟已久的朋友,偶尔联系,了解一下对方的近况,“这种感觉不错,有机会你也可以试试。”
林月每隔几天就会去苏北的相册,看看有没有猫的新照。苏北也会时不时在天气变化或节日的时候,给林月发来祝福信息。“别看那种信息挺傻的,有时候真的能够温暖人心。”这时,林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沉默了。她垂着头,纤长的睫毛遮掩了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她说:“我给你讲件事吧。”
那天因为工作的事情,林月顶着巨大的压力在公司加班。晚饭也没吃,她盯着屏幕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时间一长,那堆资料像是活过来似的,每个字都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那时觉得特别无助。”最后,同事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偌大的公司里只剩林月一个人。
在林月下楼买咖啡的间隙,苏北给她发来了信息,说今夜有雪,嘱咐她早点回家。“你知道,人在脆弱的时候,最看不了这种……信息。”那一刻,林月想给苏北打电话,“我们互留过电话,但是,连短信都没发过,更别说打电话了。”
最终,林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当时,就有一种冲动,特别想听到他的声音。”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他说喂,是你吗?然后……我当时根本说不出话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紧张起来,我从没那样紧张过……”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月的语速突然快起来,却有些结巴。开她玩笑说,她已经坠入爱河。她也不介意,反倒很快地点头承认:“没错,那就是恋爱的感觉!”
两人的第一次通话,就在林月的紧张中草草结束了。挂掉电话后,她继续工作。“当时,整个人像是加满了油的车。”这一次,异常顺利,文案很快就写好了。回想当初,林月坦言,“撇开一切不谈,那时真得谢谢他。”
深入交往后的林月和苏北,并不是没有想过见上一面,“可天公不作美啊。”林月感叹道,“他约我,我要么在出差,要么在家陪妈妈。而我约他的时候,他也总是有事抽不开身。”所以,两人从认识以来就一直通过兜兜友联系。这样一来二去,两人虽没见过面,却已是不错的朋友了。
日子像往常一样过,相见的时刻也渐渐来到两人的身边。一天中午,公司突然停了电。同事都陆续下楼透气,林月继续完成手里的工作。手机提示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林月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苏北发来的信息,约她到楼下见面。林月没多想,合上笔记本电脑就下楼去了。
“原来是你啊!”林月和苏北见面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没想到,两人居然是同事!林月入职时的电脑还是苏北帮忙搬的,之后,两人在工作中也打了无数次照面。可谁都没想过要询问对方的名字。
“这就是缘分吧。”说完,林月有些不好意思,“你别笑我。这事,换了谁都一个反应。”已经没有更多好说的了。就像林月说的那样,“这不过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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